一位乌克兰人聊到自家总统时说：“我知道不少中国人觉得泽连斯基以前是喜剧演员，当总统像个笑话。但2019年大选，我、我爸妈还有亲戚朋友都投了他，总共73%的乌克兰人选了他，这其实是因为我们对前总统波罗申科太失望了。” 2014 年波罗申科上台时，乌克兰人也曾满怀希望。这个靠巧克力生意发家的亿万富翁，发誓三个月平定东部战乱，让国家富起来。 可老百姓等来的，是钱包一天天瘪下去。2013 年大家平均每月能挣 408 美元，到 2017 年就只剩 267 美元了。超市里的面包价格翻了一倍，鸡蛋贵得吃不起。 五年里，全国贫困人口从 15% 涨到 25%，差不多多了 500 万穷人，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曾经的中产。 更让人窝火的是，老百姓勒紧裤腰带的时候，当官的却在偷偷往自己口袋里塞钱。有报道说，波罗申科当总统期间，光从国家电力公司就卷走了 7 到 8 亿美元，加起来总共至少挪走 80 亿美元。 2019 年透明国际的报告更丢人，乌克兰在 180 个国家里排第 126 名，跟吉尔吉斯斯坦、吉布提这些穷国为伍。 最让人气愤的是那段曝光的电话录音，波罗申科居然跟美国前副总统拜登做交易，用撤换总检察长的条件换 10 亿美元援助，就因为那个检察长在调查拜登儿子的公司。这种把国家利益当生意做的行为，让乌克兰人彻底寒了心。 东部的战火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2014 年冲突爆发时，波罗申科拍着胸脯说三个月解决问题，结果打了五年还没停。 到 2019 年，顿巴斯地区还有 19 个平民死于战火，128 人受伤。我去哈尔科夫采访时，见过太多流离失所的家庭，他们背着行李在边境徘徊，房子被炮弹炸成了废墟，孩子连学都没法上。 就在大家对政客彻底失望的时候，泽连斯基带着他的《人民公仆》来了。这部电视剧里，他演的历史老师因为骂贪官火了，意外当上总统后专查腐败，正好戳中了乌克兰人的痛处。 现实中他竞选时，根本不搞传统政客那套演讲，就靠在社交媒体上开直播，跟老百姓唠家常，说要把寡头们的非法财产收回来，让公务员不敢再贪钱。这种新鲜劲儿，让看够了老油条们表演的选民眼前一亮。 其实很多人投票时心里也没底，毕竟他连市长都没当过。但基辅大学的教授告诉我，那届大选有个很特别的现象：农村老太太们都念叨着 “选那个演总统的”，因为她们觉得 “至少电视里他是个好人”。 年轻人更是疯狂转发他的竞选视频，说哪怕试错也要换个人试试，总比波罗申科强。最后的结果出来，73% 的选票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从西部的利沃夫到东部的第聂伯河，从老人到小孩，大家用选票喊出了同一个声音：我们受够了！ 现在回头看，那 73% 的选票从来不是对泽连斯基的无限信任，而是对现有政治体系的彻底否定。 波罗申科们五年里把国家搞得一团糟：经济跌了近 20%，外债像滚雪球一样涨到天文数字，贪官污吏横行，战火连年不断。 老百姓不是不知道泽连斯基没经验，只是传统政客们已经把信任挥霍光了。就像那个出租车大叔说的：“就算选头猪当总统，也不能再让波罗申科干了。” 大选结果出来那天，基辅广场上有人放烟花，不是庆祝胜利，更像是在释放积压五年的委屈。人们举着 “够了” 的牌子，喊着 “没有腐败的乌克兰” 的口号，其实他们想要的很简单：工资能按时发，孩子能安全上学，当官的能办实事。这些最基本的愿望，在波罗申科时代变成了奢望，所以他们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喜剧演员身上。 这就是 2019 年乌克兰大选的真相：不是泽连斯基有多神奇，而是旧的政治秩序已经烂到根里。当巧克力大王们用国家资源中饱私囊，当政客们拿人民的生命做交易，当承诺变成笑话，老百姓只能用选票进行反抗。 对乌克兰人来说，那次投票不是选择未来，而是逃离过去。他们赌上国家命运，不是因为相信喜剧演员能变政治家，而是因为传统政治家们，早已变成了人民的对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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